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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已是初春时节,炭火尚暖,屈方宁身上却好似一股寒流经过:“田文亮必然会大进谗言,颠倒天日,罗织一批罪名,害他死无葬身之地。”手心微微颤抖,掩饰地横过手掌,在自己脖子上一拖,口中道:“嚓!”
御剑认可道:“不错。老皇帝沉迷丹术,怠理朝政,早已激起民愤。他多杀一名忠臣,便是将自己往死路上推了一步。到时民心背离,朝中人人自危,不必我们亲自动手,自己就一溃千里。”目光带笑,弹了弹他额头:“这就是你说的‘上兵伐谋,不战在我’了!”
屈方宁不敢与他对视,翻了个身,趴在他膝盖上,背上阵阵发冷:“是我害了他!早知后着如此毒辣,还不如一刀给他个痛快!”一念至此,忽然全身一激灵,一个冒险的念头随之浮现:“我现在赶去杀他一刀,不知还来不来得及?”
他与御剑的关系正在恢复的紧要关头,正是需要句句留心、步步在意的时候。方才那八个字是他当日诱惑之语,此时听在耳里,情知应该慎重对待,却无论如何提不起调笑的心情。想到这几日正遇上统编军归城,军机处忙得焦头烂额,几乎没有一刻空闲。说要驰骋千里赶去杀人,那是绝无可能。一时忧心如焚,就寝时仍背对御剑苦思良策。察觉御剑从身后搂住了他,含着他耳垂,满带情欲地抚摸他身体。心知露不得半点破绽,偏生体质无法随他所想,胯下始终硬不起来。腰腹上的手抚摸一阵,便撤开了。少顷,顶在身后的硬物也软了下去,沉稳的呼吸在耳边响起。他再有天大的胆子,也不敢在御剑眼皮下偷溜出去,心里焦躁无比,一晚上痛苦异常。第二天一早,立即狂奔回春日营,进帐却装作若无其事,直到第一餐面食过后,才不经意般提起:南朝使臣进献岁币,多有贿赂胥吏之举。那姓田的太监是宫中红人,经他手的宝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尽是旁人八辈子也见不到的珍奇。车卞一听,果然心痒难搔,巴巴地凑到他面前,涎脸追问真假。屈方宁当面斥道:“胡扯!堂堂外邦大使,也是你能打主意的?”背地却将他拉到一旁,附耳道:“那姓田的去了那话儿,就不是个囫囵人。一般的法子对他不着用,想要他吐出宝贝来,你得找个帮手。”车卞贼眼发亮,表示洗耳恭听。屈方宁压低声音道:“跟他同行的有一位孙大人,长得十分厌人,最好辨认不过。你与胡雅克同去,他捅刀子,你偷宝贝。”那胡雅克是一名满脸横肉的矮个士兵,从前在屈沙尔吾家宰杀牲畜的,走刀流利,手法娴熟,常人莫能及。屈方宁嘱道:“听好了:你趁南使在驿站歇息的当口,跳上去对那位孙大人一阵狂捅,刀刀穿肉见骨,务必血溅五步,却不可伤他性命。姓田的一睁狗眼,认得是咱们千叶的军爷,晓得自己落下的宝贝藏不住了,只好屁滚尿流地掏出来献上。这叫……敲山震虎,帮狗吃食。”车卞五体投地,直赞弟弟机智过人,立即就要动身。屈方宁忙做个噤声的动作,骂道:“你傻啊?穿这身军服去!万一上头追究起来,这屎盆子谁来端?赶紧找个背黑锅的,咱们有什么旧仇宿怨,也可就此报了。”车卞大彻大悟,领命道:“秋蒐兵上次当众给我们没脸,这次有他好看!”兴奋得摩拳擦掌,小跑溜了出去。胡雅克脑子不太机灵,愣了一气才问:“队长,捅几刀?”屈方宁心头一凛,道:“只要留一口气在,能捅几刀捅几刀。”胡雅克认真地接了命令,又不放心道:“队长,万一捅死了怎么办?你也知道,我从前捅的都是些牛羊猪狗,捅人还不是很精熟。”屈方宁沉吟片刻,发狠道:“死了就死了,给我使劲捅!”
未几,边关传讯:南朝使臣孙尚德在镇州遭人暗杀,身中一十九刀。暗杀者来去莫测刀法精准,身着平常服饰,却不慎将一块令牌失落在地,经查为千叶秋蒐军符令。孙尚德肠破肚烂,一息尚存,足足休养了一年多才能下床。民间早传得沸沸扬扬:孙大人执节出使,不卑不亢,面对北蛮种种刁难侮辱,迎头痛斥,视死如归。一时之间,儒士视之若圣贤,言官盛赞其高节,戏文邸报中尽是这位孙大人在北蛮如何昂首傲立,不坠我中华之威;异邦首领御剑天荒如何震惊佩服,亲手金杯赠酒;又是如何后悔放走了他,追击千里,欲杀之后快种种传说。孙尚德赫然成了牧羊归来的苏武,那十九刀的累累疤痕,便是他老人家磨秃了的忠义旌节了。连赵延都抵抗不住朝臣上奏的热情,被迫赐了“采薇先生”四字。孙尚德一趟出使,不但维系了国之高义,保住了天家银钱,更为以黄惟松为首的主战派在朝中争取了一席之地。惟一不能开怀者,大阉人田文亮也。
御剑一接遇刺消息,脸色便如冰之寒。叫来车宝赤询问,那是头一个治军无方的,哪里寻得出事主来?
最高兴的除了趁乱盗来如意宝的车二哥,就数庖宰手胡雅克了。屈方宁照刀数打赏,统共给了他一十九枚足金大锭。他将沉甸甸的金锭往怀里一塞,感觉美极了:黑锅别人背,好处自己得,这种好事哪里有过?只恨自己刀法不精,刀术有限,不然十刀捅上去,下半辈子不就不用发愁了吗?
摘星
四月初,西军首领小亭郁与大奴隶主阿日斯兰家族结为姻亲。文定宴前,阿日斯兰与车宝赤却卯上了劲,双方斗富竞奢,连日不绝,不知砸烂了多少金刀玉马,宰杀了多少灵兽珍禽。最后一场比斗,阿日斯兰命家奴抬上一架金笼,笼中雪意逼人,如有极北莽原气象;一头秀美的昆仑白鹿跪坐其间,鹿目清澈,灵气照人。阿日斯兰得意洋洋,称此鹿不比平常,乃是仙人骖驾、王母坐骑,昆仑当地民众视若神明,家家户户虔心供奉,盼得灵鹿惊鸿一顾。又称这白鹿早已通灵,不饮不食,全靠吸取雪意月华为生。一离昆仑王母所居之所,三日之内必死无疑。他为运送此鹿,累死的大宛名马前后足有二三十匹之多。车宝赤发家的时日不长,对财富还处于金银珠宝、愈多愈好的粗劣阶段。见了如此精美的炫耀,只能自叹弗如。屈方宁作为男方至亲好友,也在帐中陪坐。见那头白鹿灵动可爱,很是喜欢,心里琢磨:“这白鹿来头这么大,亲家翁是要送给女儿陪嫁吗?不知骑上去好不好玩?”随即想起御剑送他的白象,自己玩过几次就不要了,现在除了瘸了腿的小十四,其余的都在连云山苦哈哈地运铁。想到此处,目光不禁向左首第一席飘了过去,御剑也正好向他看来,银面具下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,仿佛在说:“就知道你喜欢这些新鲜玩意!”
屈方宁这几日心虚得厉害,连着几天没与他共枕,生怕不小心走漏风声。见御剑对自己一如平时,总算放宽了心。不料阿日斯兰也真是财大气粗,一刀割断白鹿咽喉,接了两大碗新血,一碗自饮,一碗敬给小亭郁。小亭郁至今闻不惯血腥气,更无法入喉。屈方宁当仁不让替他喝了,只觉入口黏稠,腥气极重。阿日斯兰自己只喝了一层血皮,便大大皱起了眉头。见他一饮而尽,大为赞赏,口称“勇士”;再一听说是鬼军英杰,尚未婚娶,又转而不住口地炫耀自己次女美丽。屈方宁口头敷衍,肚里暗笑。小亭郁趁机拿他与桑舌来打趣,屈方宁一笑,旋即正色道:“我是不能娶她的,别把我们俩往一堆儿凑啦。”小亭郁也没追问缘由,只顿了一顿,淡淡道:“正好,我也不想叫你妹夫。”屈方宁啐道:“大言不惭。我会叫你哥哥么?”说笑一阵,只觉身上燥热,遂打开喉结下的两枚钮扣,又喝了一杯冷酒,身上的热度不减反增。再过片刻,连大腿内侧都冒出细汗,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。他只道天气转暖,告辞出来一看,乌云盖顶,漫天阴霾,狂风吹得大团灰色尘雾行踪不定,一下就迷了眼睛。揉了几下,越发看不清楚了。身上又热得难受,恨不得脱个精光投入冷水,偏偏一时无法办到。心浮气躁地走了一程,身后蹄声渐近,马背上一人在后笑道:“马上要下雨了,少宰大人这是去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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